路易公爵盯着桌上的照片，沉默很久。
“按照家族传统，我会给他一个选择。公开认错，断绝与孟远的联系，可以从轻处理。但如果拒绝……波旁家族，没有叛徒的容身之地。”
伦敦，伊莎贝拉看着哈斯联盟刚刚发布的声明：
《关于吕西安·德·波旁背叛联盟的公开声明》
声明详细列举了吕西安的“罪行”，并宣布：“即日起开除联盟资格，所有成员不得与其往来，否则视为同谋。”
“卡尔这招够狠。”她冷笑。
几分钟后，吕西安走进会所，脸色铁青。
“我父亲刚打了电话，要我回巴黎认错，切断和你们的联系，否则……追杀到底。”
“那你怎么选？”
吕西安眼中闪过决绝：“我用三十年才明白——家族的荣耀，从来不是我的荣耀，只是枷锁。”
伊莎贝拉站起身：“罗杰，安排私人飞机，24小时内送吕西安去魔都。”
“魔都？”
“现在欧洲已无你容身之地。”伊莎贝拉直视他，“要么回巴黎跪下认错，要么去魔都，成为新世界的一部分。选吧。”
“为什么帮我？你明知道这会让温阿家族与整个旧贵族圈为敌。”
“那天在旧书店，你接过协议的那一刻，我就知道——你已经不是那个只会守护家族荣耀的吕西安了。而我，也想看看你能走多远？”
吕西安深吸一口气：“好，我去魔都。”
魔都机场，凌晨2点。
私人飞机降落，吕西安第一次踏上中国土地。
马克在舷梯下等候：“波旁先生，欢迎来魔都。”
“孟先生呢？”
“在车上。”
黑色迈巴赫里，孟远放下平板：“上车，路上聊。”
车驶入夜色中的魔都，窗外高楼灯火如星河倒映。
“为什么愿意接纳我？”吕西安问，“我现在被家族放逐追杀，帮我只会让你多一个敌人。”
孟远沉思片刻：“我看重的是选择。一个人在关键时刻的选择，能看出本质。”
“你在牛津选择商学院而非政治学，说明你想创造价值，不是守护权力。现在，你选择魔都而非巴黎，说明你要的不是家族原谅，而是自己的未来。”
他看着吕西安：“这样的人，我为什么不要？”
吕西安愣住。他准备了许多说辞证明价值，孟远却只用了一个词：选择。
“可我能给你什么？波旁家族已经和我断绝关系……”
“你能给我的不是资源，是信号。连波旁继承人都选择了新世界，那些犹豫的人会重新思考——对抗我，到底值不值得。”
“所以我只是棋子？”
“你是信号，也是伙伴。前提是，你要先相信这个新世界值得赌上一切。”
“我怎么相信？”
“跟我来。”
电梯直达45层。门开，吕西安看到巨大的开放式空间——几十块巨型屏幕，环形操作台，全息投影数据。
“方舟平台的神经中枢。”孟远一一解释，“安亚，调出全球协作地图。”
世界地图出现，无数光点闪烁。
“每个光点代表一个项目。蓝色是商业合作，绿色是科研，橘色是文化，红色是公益。”
吕西安震惊地看着几乎覆盖全球的光点，密集如星云。
“放大非洲。”孟远指着肯尼亚，
“这里，咖啡农通过平台直接对接欧洲咖啡店，农民多赚70%。这里，坦桑尼亚太阳能项目，三国工程师协作，成本降40%，效率翻倍。”
他切换到欧洲：“巴黎，艺术家三天众筹十万欧元修复教堂。柏林，23国程序员协作开源软件。伦敦，医疗团队用平台数据研究癌症新疗法。”
“这些人有些从未见面，语言不通，却在方舟平台找到了共同目标。这才是新世界。”
“有多少项目？”吕西安声音颤抖。
安亚查看数据，“目前活跃的187万个，覆盖187个国家，参与人数超过8000万。”
吕西安倒吸冷气。
八千万人——比整个法国人口还多。
他想起父亲的话：“波旁荣耀靠八百年积累，孟远只是昙花一现。”
现在，看着这八千万个光点，他突然明白——父亲错了。荣耀不靠积累，靠创造。权力不靠血统，靠连接。
孟远建立的不是昙花，而是星河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吕西安转身，眼神坚定，“孟先生，我愿意加入。不是为了报复或逃避，而是因为……我想成为这星河的一部分。”
孟远伸出手：“欢迎，吕西安。”
两人握手。这一刻，八百年贵族继承人与白手起家的技术新贵，达成同盟。
第二天下午，吕西安收到孟远消息：
“晚上八点，介绍一些人给你认识。”
会议室里，孟远调出一份名单——数十个欧洲贵族家族和金融机构。
“这些是联盟成员，但不是所有人都铁了心。有些被迫加入，有些观望，有些是墙头草。我需要你秘密接触他们——告诉他们，船要沉了，现在下船还来得及。”
“我认识大部分人，但他们害怕哈斯报复……”
“那就给他们安全感。告诉他们，倒戈就有保护、资源，还有新的未来——就像我给你的一样。”
“什么时候出发？”
“三天后，秘密回欧洲。第一站伦敦，”孟远顿了顿，“目标包括比利时列日家族、荷兰奥兰治派系，还有……德意志银行的两个董事。”
吕西安瞳孔一缩——德意志银行是哈斯核心！
“这计划很危险。”
“我知道。所以马克跟着你，里奥给你加密设备。遇到危险立刻撤退。”
孟远走到他面前，拍了拍肩膀，“这是豪赌。如果成功……欧洲旧秩序会在一个月内崩塌。而你，会成为新秩序的奠基人。”
吕西安眼中闪过紧张，更多的是兴奋：“我准备好了。”
三天后，伦敦。
斯柴尔会所密室，吕西安见到第一个目标：比利时列日家族继承人安托万。
“你疯了吗？如果哈斯知道……”安托万紧张道。
“他们不会知道。而且安托万，你真想跟着哈斯一起沉船？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孟远已经赢了。华尔街瓦解，卡尔被查，舆论倒向方舟。哈斯还在坚持只是因为弗朗茨放不下骄傲，但骄傲救不了欧洲贵族联盟。”
吕西安推过文件：“这是孟远的提案。退出联盟，列日家族成为方舟在比利时独家代理，年收益15%。”
安托万手抖着看文件：“我需要时间……”
“24小时。之后我联系下一个家族，机会就不是你的了。”吕西安走到门口回头，“安托万，记住——历史不会等待犹豫的人。”
安托万盯着文件良久，拿起手机：“父亲，我有事要商量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