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,玉洛舟化作遁光,转眼消失在天际。
此去无边海东部,路途遥远,至少数月,索性提前出发些时间。
一路上,玉洛舟不快不慢,恰似一个正常的元婴初期修士。
如此飞了两月,过了冰海宫的地界,飞越断天渊,来到东无边海之地。
此地的海水颜色明显更深些,或许是更靠近外海的缘故。
顾安在此停留数日,打听了些东无边海的消息,可惜金丹修士确实短浅,知道的消息不多。
但有一件事是可以确认的,并没有什么大的纷争,整体算是安全。
不过整体算是安全,可不代表着真的和和美美。
又飞了几日,顾安便感知到了一股股灵波荡漾而来,其规模不是金丹修士能弄出来的。
他才懒得管,只打算远远观望一番便离开,却见其中一人正是寒灯真君,此时被两个魔道真君压着打,已是岌岌可危。
这就不得不管了,东南之修与南无边海的正魔之争他其实是无所谓的,毕竟前些年才将元生真君间接坑死。
不过寒灯真君当年在墨云仙城中与他有着一番情谊在,虽然现在已经恢复青源真君的真身,但力所能及地救一下,他还是很乐意的!
“尔等魔修,光天化日之下竟欲行不轨之事,真当我东南无边海没人吗?”
“今日我青源,便要替天行道!”
顾安正气凛然的声音响起,让绝境中的寒灯真君眼前一亮,我东南之修,竟还有如此高义之士?!
而两个魔修则是眉头皱起,暗道麻烦。
本来两个打一个,优势在我,现在二对二,那就不好说了。
尽管寒灯已经受伤,但化神大宗的弟子,绝不至于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!
不过,煮熟的鸭子平白让它飞走,实在是不甘心!
“哼,你这贼道,竟来凭空坏我好事,已是取死有道!”
胖魔修面色冷厉,取出一对血雷八角锤,灵力一灌,霎时风起云涌,天昏海暗,无数血色雷蛇蜿蜒游走,吞吐着腥臭的红雾。
见状,顾安丝毫未慌,正想着用什么手段料理两人的时候,忽然神魂一动,当即停下动作。
片刻,又是两个元婴真君赶到,且皆是元婴中期修士。
一个是曾经见过多面的风戈真君,此时已是四肢健全,活蹦乱跳。
另一个并不认识,不过看那脚下的灰焰骷髅头,背后的苍白旗幡,便一眼能辨认出来出处。
“这位大寒山寺的道友,眼下这人是哪位?”顾安好奇问道。
“青源道友,我名寒灯,多谢救命之恩。”寒灯真君微微一礼,组织了一会儿语言,“咱们这便是风戈真君,曾在天蛟海一战中战功卓着,在多位元婴后期妖君手中全身而退,战力无双!”
“另外那个是南海魔阴宗的地阴老怪,整日就喜欢扮作阴森森的样子装模做样,实际上那魂幡中的冤魂都是金丹修士的,没有一个同阶修士,算是欺软怕硬的典范了。”
听到这话,顾安反思了一会儿,觉得寒灯真君应该没有影射自己的意思。
再说了,自己可是斩杀过赤玄狰的,也是能与同阶争锋的修士,远非地阴这等欺软怕硬之徒。
顾安在心中迅速做完切割,理所当然地批判道:“原来如此,当真令人不齿。”
听到两人的话,地阴真君的面色更加阴沉,“两个小崽子,真当我是死人吗?!”
说着,那灰焰骷髅头大冒火光,魂幡中也涌出无数尖啸,竟是说话还要自己弄出些异象,可见自卑。
风戈真君爽朗一笑,将两人护至身后,“地阴,他们也就是实诚了点,都活了近千年了,连这点肚量都没有吗?”
地阴阴恻恻地扫视一圈,冷哼道:“牙尖嘴利,本君不与尔等一般计较!”
言罢,竟带着两个元婴初期的魔君直接转身离开,速度极快。
看的顾安微微有些发愣,扔下两句狠话,这就走了?
哪来的老乌龟?!
不过此人威胁我,倒是要记上一笔。
对了,魔阴宗曾经还抢过我传承,记到一块。
而地阴老怪退走,风戈真君也没有再追的意思,转过头来,“两位道友也是去天灵大会的吧,不如同行?”
寒灯真君微微一礼,拒绝道:“多谢道友好意,不过我需要去觅地疗伤,却是不能与前辈同行了。”
顾安也摇头道:“多谢道兄好意,不过青源还需造访友人,也不好耽误道兄时间。”
风戈真君并不多意外,微微点头道:“既然如此,那便有缘再见。”
说罢,人已化作一缕清风远去。
“寒灯道友,我也先离开了。”
顾安告辞了一句,同样离开了此地,寻了一人迹罕至的地方,变换身形,披上三阶极品黑袍,又取出一件三阶极品面具带上,而后取下一众灵宝,再度赶往天灵大会。
一月后,顾安来到一处漆黑色的海漩之上,见到数位元婴真君在此,不时有人进进出出海漩,其灵压最少也是金丹。
更多的则是如他一般,黑袍面具,遮掩的严严实实。
若是神识强行查看,那三阶极品法宝还不够看,但绝对能做个提醒。
而天灵大会是严禁强行探查别人的,一经发现,轻则罚灵石,重则当场斩杀。
这也是天灵大会名声远扬的原因,毕竟其他化神宗门弄的拍卖会虽好,但谁还没有些见不得光的灵物啊!
虽然价格会少上一些,但至少不必担忧。
过完一遍天灵大会,这灵物就跟洗过一遍似的,再无查探的可能。
当然,你要是拿出五阶灵物,那也不能保证。
但对顾安来说,绝对是足够了。
这时,一元婴初期修士走上前来,他倒是未做任何遮掩,只是胸口处天灵神宗徽记,让人不敢打他的主意。
“这位道友,若想入这天灵大会,需先交五十块上品灵石的门钱。”
既然来了,顾安自然知道规矩,丢出五十块上品灵石,也不作声,便沉入了漆黑海漩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