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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94章 第895梦-一帘旧梦(3)

自收到那张照片后,舜涓如同惊弓之鸟,在看似平静的汪家大宅里度日如年。

她将照片藏在一个极其隐秘的旧首饰盒夹层里,那是她母亲留给她的物件,连汪展鹏都不知道的存在。

而现在每一次触碰那个盒子,她都感觉像是在触摸一块烧红的烙铁,既恐惧,又带着一种病态的、无法割舍的牵连。

楚暮云没有再寄来任何东西,也没有任何形式的联系。

但这种沉默,比直接的骚扰更让人窒息。

他像一头潜伏在暗处的猎豹,耐心地等待着猎物自己陷入恐慌和猜测。

舜涓知道,他绝不会就此罢休,他一定在谋划着什么。

这种未知的等待,几乎要将她逼疯。

为了维持表面的正常,她不得不强打精神,投入到家庭事务中,尤其是即将到来的、为绿萍和楚濂订婚而举办的大型晚宴。

这场宴会,是汪家社交圈的一次重要展示,也是绿萍作为舞蹈家光彩照人的时刻,绝不能出任何差错。

宴会当晚,汪家大宅灯火通明,衣香鬓影。

悠扬的古典乐在宽敞的客厅里流淌,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,映照着绅士名媛们言笑晏晏的脸。

绿萍身着洁白的晚礼服,像一只优雅的白天鹅,依偎在英俊挺拔的楚濂身边,接受着众人的祝福,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。

她是今晚当之无愧的焦点。

舜涓也精心打扮过,穿着一身宝蓝色的天鹅绒长裙,雍容华贵,她端着酒杯,周旋在宾客之间,脸上挂着得体而略显疲惫的笑容。

她努力扮演着女主人的角色,应对着各种寒暄和恭维,但眼角的余光却始终警惕地扫视着整个大厅,心脏一直悬在半空。

她害怕在某个角落,会突然看到那个她最恐惧出现的身影。

汪展鹏则一如既往地扮演着成功商人和一家之主的角色,与几位重要的生意伙伴相谈甚欢,似乎早已将商场里的小插曲抛诸脑后。

而紫菱,则像一只不适应这种华丽场合的小麻雀,穿着略显保守的浅粉色小礼服,有些局促地躲在靠近阳台的角落里,手里捧着一杯几乎没动过的果汁,眼神略带迷茫和疏离地看着眼前喧闹的人群。

她觉得这一切都有些虚幻,有些吵闹,与她内心那些无人能懂的、细碎而浪漫的忧愁格格不入。

就在这时,一个身影吸引了紫菱的注意。

那是一个看起来与在场大多数绅士不太一样的男人,约莫三十八岁年纪,穿着剪裁极其合体的深色西装,没有打领带,衬衫领口随意地解开一颗扣子,透着一股不经意的洒脱与成熟。

他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,没有融入任何热络的谈话圈,而是独自站在不远处,目光带着几分审视和玩味,掠过舞池中的人群,最终,似乎落在了她这个不起眼的角落。

他的眼神深邃,带着一种仿佛能看透人心的力量,让紫菱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慌,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视线,脸颊微微发热。

那人正是费云帆,他刚从国外回来不久,受邀参加今晚的宴会。

他对这种程式化的社交场合并无太大兴趣,倒是那个躲在角落、眼神清澈又带着些许不安分的忧郁的少女,引起了他的好奇。

费云帆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,迈步向阳台走去。

与此同时,舜涓以需要补妆为由,暂时离开了喧闹的客厅,走向一楼走廊尽头那间相对安静的小书房,她想在那里喘口气,整理一下紧绷的神经。

书房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壁灯,光线朦胧。

她刚反手轻轻带上房门,还没来得及走到梳妆台前,一个低沉而熟悉的声音,就像鬼魅一样,在她身后蓦地响起:

“舜涓。”

舜涓浑身剧震,手中的晚宴包“啪”地一声掉在地毯上。

她猛地转身,心脏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。

在书房的阴影里,楚暮云缓缓走了出来。

他穿着合体的晚礼服,显然是通过某种方式混入了宴会。

昏暗的光线勾勒出他依旧挺拔的身形和深邃的五官,他的目光灼灼,像黑暗中燃烧的火焰,牢牢地锁在她惊恐万分的脸上。

“你……你怎么会在这里?!”舜涓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震惊而变得尖利,她下意识地后退,脊背抵住了冰冷的门板,无路可退。

“出去!立刻给我出去!”

楚暮云没有理会她的驱逐,反而一步步逼近,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感,有久别重逢的激动,有势在必得的执着,还有一丝压抑多年的痛苦。

“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?我想见你,舜涓,我想了你将近二十年!每一天,每一夜!”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侵略性。

“闭嘴!不要再说这些!”舜涓激动地低吼,双手紧紧握成拳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试图用疼痛来保持清醒和抗拒。

“过去的事情早就结束了!我现在是汪太太,是绿萍和紫菱的母亲!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了!请你离开,否则我叫人了!”

“叫人?”楚暮云轻笑一声,那笑声里带着一丝苦涩和嘲讽,“叫谁?叫你那个彬彬有礼、实则冷漠无比的丈夫汪展鹏吗?还是叫你那个即将成为别人家媳妇的女儿?”

他继续逼近,距离近得舜涓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,那气息熟悉又陌生,让她一阵阵眩晕。

“你住口!不准你诋毁我的家人!”舜涓气得浑身发抖,强烈的愤怒暂时压过了恐惧。

“楚暮云,你到底想怎么样?寄那种照片给我,现在又偷偷闯进我的家里!你是在威胁我吗?”

“威胁?”楚暮云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而痛苦,“舜涓,在你心里,我就是这样的人吗?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我们的儿子!他长大了,很优秀,他身上流着你的血!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想他?一点都不想知道他的事情吗?”

“不想!我一点都不想!”舜涓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喊出来,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,但她倔强地不让它们落下,“那个孩子……那个孩子本来就不该存在!那是我们犯下的错误!我早就把他忘了!”

“错误?”楚暮云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骇人,他猛地伸手,抓住了舜涓纤细的手腕,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。

“对我们来说,那是爱情!是你先放弃了的爱情!你可以忘,我忘不掉!我抚养着晨晨,看着他一天天长大,看着他越来越像你,你叫我怎么忘?”

他的触碰像电流一样击穿了舜涓的防线,让她感到无比的恐慌和屈辱。

“放开我!楚暮云你放开我!”她用力挣扎,手腕被他攥得生疼,却根本无法挣脱他的钳制。

“我不放!”楚暮云的情绪也激动起来,他将她死死抵在门板上,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畔,声音带着一种偏执的疯狂。

“舜涓,我调查过,知道你这些年过得并不快乐!要不然我也不会来找你! 汪展鹏他根本不了解你,他给不了你想要的!回到我身边来吧!我们还有晨晨,我们才是一家人!”

“你疯了!你简直疯了!”舜涓被他话语里的疯狂和直指核心的准确击得心神俱裂,她拼命扭动着身体,躲避着他逼近的脸。

“我不爱你!我早就不爱你了!我现在的生活很好,我很满足!求你放过我,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!”

“你说谎!”楚暮云低吼一声,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她盈满泪水和抗拒的眼睛,另一只手猛地抬起,扣住了她的后颈,不让她逃离。“你的眼睛骗不了我!舜涓,你还记得吗?记得我们曾经有多相爱?记得我们……”

他的话语戛然而止,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强势而不容拒绝的吻,狠狠地覆上了她因惊愕而微张的唇。

“唔——!”舜涓的瞳孔骤然收缩,大脑一片空白。

那熟悉的、带着烟草和古龙水混合的气息霸道地入侵,唤醒了沉睡在身体记忆深处的、某种可怕的熟悉感,但也同时激起了她更加强烈的反抗和屈辱感!

不!不能这样!

这是对她的侮辱!对她现在家庭和身份的践踏!

她用尽全身力气挣扎,双手被他牢牢禁锢,她就用头去撞,用脚去踢他,喉咙里发出模糊而绝望的呜咽声。

泪水终于决堤,混合着愤怒、恐惧和一种深沉的无力感,汹涌而下。

她的反抗是如此的激烈和真实,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。

楚暮云的吻,最初带着强硬的掠夺,但在她拼命的挣扎和冰冷的泪水冲刷下,逐渐变得迟疑,最终,他松开了对她的钳制,微微退开,喘息着看着她。

舜涓一获得自由,立刻用尽最后力气狠狠推开他,踉跄着跌倒在旁边的沙发上。

她蜷缩起身体,像一只受伤的母兽,用手背用力擦拭着嘴唇,仿佛要擦掉什么肮脏的东西,肩膀因为压抑的哭泣而剧烈颤抖着。

“滚……”她抬起头,泪眼婆娑,但眼神里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决绝和冰冷,一字一顿地说道,“楚暮云,你给我滚!我永远都不想再看到你!如果你再敢出现在我面前,骚扰我的家人,我就算拼尽一切,也会让你身败名裂!我说到做到!”

她的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狠绝,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书房里。

楚暮云看着眼前这个与他记忆中温婉形象判若两人的舜涓,看着她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恨意和决绝,他脸上激动的潮红渐渐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、仿佛受到重创的苍白和难以置信。

他张了张嘴,似乎想说什么,但最终什么也没说。

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那眼神复杂得如同深渊,包含了痛苦、不甘、失望,还有一丝……或许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悔意。

最终,他什么也没说,默默地转过身,如同他来时一样,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书房的门,身影融入了外面走廊的光影之中,消失不见。

书房里,只剩下舜涓一个人,蜷缩在沙发上,压抑地、绝望地哭泣着。

刚才那番激烈的反抗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,而楚暮云那个强行落下的吻,更像是一个耻辱的烙印,刻在了她的唇上,也刻在了她的心上。

有些事情一旦开始,就再也无法回头。楚暮云的执念,像一团危险的火焰,已经烧到了她的家门口。

而她在经历了刚才那番殊死抵抗后,清楚地意识到,自己与过去那段情感也同样无法避免了。